前几个星期在看《魔戒》,其中甘道夫说的一句话被我抄在了脑子里。
——“我独自躺在世界的尖锐坚角上,无人记得,无路可逃。我躺在那儿瞪着天空,群星在穹顶上流转,每一天都像是一个大地的生命周期那样漫长。”
这句话被我反复咀嚼了一个星期。
刚开始我重复这个句子的时候,我像是站在某个悬崖边上,里头弥漫着黑雾的峡谷通过风告诉我:“过来吧。”我感到惊慌和惶恐,也不知道怎么样描述那句话里蕴含着的、强大得让人臣服的力量。
再后来,我又尝到了荒野的味道。枯草和干燥的沙砾从脸庞擦过,生生在上面划出血口子来。那是一种漫无目地的空旷和寂寥,延伸出一片广袤的天地。它像是可以生长,也可以移动,从我的食指流向我的无名指,然后从指缝间跨越出来,越长越大。我无助的在这片土地上走着,徘徊着,眼仁变得漆黑。
现在已经无法用「孤独」两个字来囊括这种情感了。
很多时候我都会被这种感觉击打得不知所措。它或许藏在我的茶杯里,藏在我的餐盘底下,藏在我即将翻开的书本的后一页,抑或是藏在黑暗里,在我垂下眼睛的时候,摸索着来叩响我的眼皮。
它说——“过来吧。”
它的音调不高不低,悲喜不分,像是把所有冗余的情感全部排空了。
然后它越过我的眼睫毛,从我漆黑的眼仁里探入,沿着我的血管游走。它走着,摄取我的悲伤和我的愤怒,我的悲悯和我的快乐,把那些东西也都变成干巴巴的一层薄膜。
这时候我会觉得我只剩下了一个空空的壳子。
想要被人知道,又害怕被人知道。
每一天,都像是一个大地的生命周期那样漫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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